第十二章 ：空山禅院 。痕同
三人渡过江岸 ，人连往城中方向信步而行 。说隋事书道边草木翠绿鲜亮 ，末往似刚下过场小雨 。第章那路途不似大兴洛阳那般垂直 ，痕同而是人连弯弯曲曲 ，别有一番意趣。说隋事书打仪凤门进得城里 ，末往走不良久 ，第章林陌抬眼看见城墙西边一座小山麓上立着凹凸参差十几间房舍，痕同掩映在浓荫绿树中 ，人连甚是说隋事书清幽 ，她心中猎奇 ，末往眯着眼晴去瞧那房舍山墙 ，第章只见其上模糊书有四字 ，似乎是什么禅院 ，却看不清详细是什么 ，便伸手指着那处问宇文拓：“那山墙上但是写了什么 ？”宇文拓顺她所指遥遥看去 ，允许道 ：“是普济禅院。” 。
自东晋以来，南朝宋、齐 、梁 、陈历代帝王将相 ，文人学士 ，甚至平民百姓 ，八成笃信释教 。侯景之乱中 ，江南香火梵音虽八成被毁，但经南陈几代运营 ，寺庙佛塔终得以重建 。及至文帝杨坚灭陈一致，虽仍礼敬佛门子弟 ，但为尽断南朝筋骨，又命令夷平许多古刹 。多么楼房殿宇百余年间历经风雨，浮沉生灭 ，业已不复当年极盛时的煌煌旧观 。宇文拓不由心想 ，这处禅院得以留存至今 ，倒实为不易 。
罗成听得这名 ，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道 ：“我娘曾提过这普济禅院，她少年未嫁时在此处许了个希望 ，现在希望已成 ，须得归还 。惋惜幽州距此山高水远 ，一向未能成行 ，心里便一向留了这么个疙瘩 。今我来此 ，替母亲去还了这愿也好 。”林陌允许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挺有一番孝心的嘛 。”回身对宇文拓道：“若咱们不太着急 ，就帮罗夫人做了这桩积德行善罢 。”宇文拓心想 ，前几日再接再励地日夜赶路 ，本也计划在此地休整一番养足精力再走，便道 ：“再过一会恐怕就进不去了 ，若真要去 ，咱们现在便走 。”罗成喜道 ：“甚好 。”三人便牵了马，一同抄小路朝那小山麓走去 。
山脚下林木旺盛 ，其间似乎充满了一层薄雾 。虽离闹市不算很远 ，但耳中只闻鸟雀啼鸣 ，并无凡世喧哗之音 ，俨然一派佛门清修气候 。三人将马拴在树旁 ，拾级而上 。小山不高 ，未走几步已至半山腰处，只见一座渠道青石砌就 ，飞檐料峭，是第一道山门。正要进去，却看见山门边斜斜竖了块木牌 ，上书数字 ：闭关清修，女客停步 。林陌道 ：“怎得这许多规则 。”罗成蹙眉道 ：“素日里如同无这说法，许是最近老一辈师父们闭关清修 ，被咱们撞上了 。”林陌见状只得无法道 ：“你们上去罢 ，我在这儿等着就是，”安闲树下找了块石头坐下 。宇文拓原也对佛寺庙塔之类爱好淡淡 ，便道 ：“那我也不上去了 ，陪你等着罢 。”林陌展颜一笑道 ：“好啊 。”罗成允许道：“我去去便回，用不着好久 。”回身发挥轻功，向山上奔去。
林陌目送他上山身影 ，慢慢道：“此去东海龙宫 ，你可有掌握 ？那里真的有龙 ？”宇文拓道 ：“虽无非常掌握 ，亦有七八 ，但海底蛟龙却未必是真 。”林陌奇道 ：“那又是什么 ？”宇文拓手指东南天边道 ：“东海大荒莫测高深 ，山海经中屡次记载其间奇特景物 ，禺虢 ，海夔 ，鲛人等等不胜枚举 ，却从未说到有龙族在其间安身 。烛九阴相传身处西北海外，人面蛇身 ，就是烛龙 ，但其与东海相隔万里 ，所指并非一事 。我猜测或许是后来有人偶见巨蛇误认 ，或许海难生还者耳食之言 ，逐渐便将那无底之谷传为龙宫 。”林陌听他说起山海轶事 ，顺他所指向天边望去 ，不由悠然向往 ，又心怀忐忑道 ：“听你所说 ，海底似乎比陆上还要阴险万倍 。”宇文拓温言道 ：“那海中自有许多从没见过的上古异兽，其实我也不甚定心 ，或许届时你与罗兄弟先去江都，我独自一人潜入海底 ，届时获得崆峒印再与你们在江都会集 。”林陌笑道 ：“既都来了 ，不去看个终究怎样成 ，再说有昆仑镜和轩辕剑在 ，有甚么好怕的 。”宇文拓微微一笑 ，知她心意甚坚 ，也不肯再劝 。
林陌对山海经上所载异事非常猎奇 ，宇文拓便一件件说与她听。遽然听得山林间遥遥传来罗成声响 ，却是在大叫：“你们快上来 ！”二人对视一眼 ，心中俱都傲然 ，也顾不得那木牌上写了什么，一同向山上跑去。
行至山顶，只见那禅院正门虽旧 ，却有新修葺的痕迹 ，一色青青石墙上爬满了绿苔 ，依着山势环抱住前后房舍。浓浓树荫像几把大伞遮盖着宅院 ，树下灌木青草俱都修剪非常规整 ，宅院正中一旧香炉中 ，几缕卷烟飘飘袅袅 ，却不见有半个人影 。两人忧虑罗成 ，便穿过天王殿径去寻他 ，正好看见罗成自大雄宝殿中一跃而出 ，迎面便道 ：“这可古怪了。”宇文拓道 ：“怎样没人 ？”罗成道 ：“是啊 ，连和尚的影子都没见着 。”林陌奇道 ：“后院禅房里有人么 ？”罗成摇头道 ：“一间间都找过了 ，现在整个禅院里就咱们三人 。”
宇文拓心觉古怪，便抬脚走入大雄宝殿 ，只见供桌前佛陀塑像已有四五分旧，地上散着三五蒲团 ，蒲团上跪伏处亦已磨破了少许，转至佛像神后 ，只见供台上立着一尊文殊小像，也是平平无奇 。这庙本不甚大 ，左右不过几间罗汉堂 ，祖师堂 ，都只巴掌巨细 。三人绕至偏院 ，那小院中挨着七八间禅房，背面却枕着一大片竹林 ，地上碎石小径又通向厨房浴房之类 。各人涣散四处检查 ，林陌遽然道 ：“啊 ，你们来看。”宇文拓闻言忙走进厨房 ，只见林陌正站在灶前 ，手上揭开了灶上锅盖 ，以手探去，其间饭菜尚存一丝微温 。两人面面相觑 ，都觉非常惊讶 。灶边一张方桌上摞着不少洁净碗筷 ，似乎正待拿去饭堂 。林陌忽感此地鬼气森森，低声道 ：“这庙里一无人影 ，二无打架痕迹 ，莫非是和尚们自己跑了 。”宇文拓道 ：“若是自行脱离 ，连大门也未及掩上，做好的饭也未及吃 ，这事想来非常要紧。”林陌道 ：“避祸 ？这对头可够凶猛的呀 ，光天化日之下就把这许多大和尚给逼走了 。”宇文拓道 ：“或许是他们的对头武功太高 ，直接将庙里和尚悉数掳走 ，却不留下一点痕迹 。”林陌道：“只为劫人的话 ，倒也不必有多么高的武功 ，只需有一剂强烈迷药就好啦。但若真是如此 ，这迷药可着实凶猛 ，看上去中招的连一丝一毫抵挡地步都没有 。”
二人走出厨房 ，罗成正在一两层小楼前冲他们挥手，道 ：“只有这处没有进去看过 。”只见那小楼朱红门上落着把铜锁 ，抬首一看 ，匾额上却写着“藏经阁”三个大字。宇文拓轻道 ：“开罪了 。”便抽出轩辕剑一挥 ，那锁链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几人推门而入 ，放眼四处均是巨大书架 ，罗成随意抽出几本架上书册翻阅 ，皆是金刚经，伽蓝经之类 ，也无甚特异之处 。几人登上二楼，迎面就是数座书架 ，似比楼下藏书还更多了些。林陌翻开两扇木窗 ，顿感一阵心旷神怡 。此处原在小山顶上 ，自楼下几进禅院而至远处 ，建康旧城尽收眼底 ，只见远处秦淮河正如一弯细细银带弯曲穿城而过 ，满城黛瓦掺杂在毛毛绿意中 ，便如皱皴墨色一般，正自赞赏 ，却遽然瞥见一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正走进禅院大门 ，手中似还握着一柄长刀 ，她心中一惊 ，顾不得叫上宇文拓和罗成 ，忙从窗中一跃而下 ，向外追去。那女子远远瞥见她纵身跳下 ，回身便跑。她脚步倒也甚快 ，林陌刚追至禅院门外 ，已不见了踪迹,只得怏怏回来藏经阁中 。
宇文拓刚才见她一跃而出 ，便问道 ：“你刚才看见甚么了？”她便把瞧见那红衣女子的事说了一遍 。罗成立时奇道 ：“红衣，长刀，莫非就是那个夺了神鼎的！”宇文拓蹙眉道 ：“红衣女子何其之多 ，未必就是那人 ，但八成与此处那些平白无故失踪的和尚有关 。”林陌道 ：“刚才我看的也不真切，只知她年岁不大，轻功甚好 ，世上女子懂武功者已然不多 ，她使的又是一把钢刀 ，或许真是上官将军所说那几人之一呢 ？”宇文拓允许道：“随我来。”林陌与他走到东首墙面处 ，只见这儿却未安放书架 ，半片墙上嵌了一方青石 ，磨得光亮如镜 ，上凿小楷 ，俱是说些官样文章的话 ，便与寻常表记捐献积德行善的石碑一般无二 。宇文拓却径自抚上石碑一处，道：“你看这儿 。”林陌看他指处 ，不由悄悄啊了一声 ，看向宇文拓。宇文拓念道 ：“大业三年夏月吉日立 。窦公建德。”罗成道：“这座藏经阁居然是他建的 ，可未免太巧了，女娲石已在他手中，那个红衣女子又是何人 ？莫非神农鼎被盗与也同他有所相关 ？还有这些失踪和尚，不知又与神器有何联系。”三人一时也觉毫无条理 ，似乎千丝万缕缠杂成一个线团 ，却找不着线头。宇文拓道 ：“那红衣女子刚才既想进这禅院 ，一时当不会走得太远，咱们不如去城中找找看她。”罗成林陌允许容许 。宇文拓又捡起落在地上自己砍断的那把铜锁看了看 ，便一同往下山路途走去。
下回预告：第十三章 秦淮晚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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